陈轩还是第一次看到,一向和蔼可亲的碧云真人也会有这么愤慨的时候。</br> 只见碧云真人眼中泛起一丝恨意:“想当年,我师兄天游子、也即是碧辰道统上一任掌教,就是在抵御傲罗国进犯的战斗中陨落的,而且傲罗国还夺走我宗两件凌天帝器,这是我们碧辰道统永世无法抹去的血仇!”</br> “洛衣,你直接给谷鸿圣搜魂,然后送他上路。”陈轩语调微冷的发出命令。</br> “是。”</br> 洛衣不给谷鸿圣求饶的机会,五指隔空一抓,将谷鸿圣的神魂本源摄取出来,瞬间搜魂完毕,随即一道帝威震碎了谷鸿圣的心脉。</br> 这位曾经的碧辰道统第一客卿,就此身死道消。</br> “小师祖,霸枭王如何处置?”碧云真人很想亲自动手,为师兄报仇,虽然天游子并不是霸枭王杀的。</br> 陈轩语带安抚道:“碧云掌教,你先不用着急,留着霸枭王,我们可以吊到更多傲罗国的大鱼,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。”</br> “好,一切全凭小师祖定夺。”碧云真人即便十分愤恨,还是能够及时冷静下来。</br> 看到谷鸿圣被处决的霸枭王,竟然还能口出狂言:“邪帝,你不给本王一个痛快,还想引我们傲罗国强者过来,你绝对会后悔莫及!”</br> “哦,是吗?你倒是说说看,谁会先来救你?亦或者出动百万大军?”陈轩似笑非笑问道。</br> 霸枭王想了想道:“只要你放出消息,距离碧辰道统最近的傲罗国边境,必然会有多位大将和王侯到来,届时你可就要亲自为本王解绑了!”</br> “呵呵,那本邪帝拭目以待。”</br> 陈轩完全不以为意。</br> 碧云真人当即命令两个弟子,将霸枭王压入碧辰道统的牢狱,然后又让人放出消息。</br> 数日之内,碧辰道统太上师祖出关、第一客卿谷鸿圣叛宗被处死、傲罗国霸枭王妄图夺取永夜传承反被生擒关押,这三条轰动性消息传遍整个云渡洲,甚至震动了其他古仙洲,引起一浪更比一浪高的超级效应。</br> 碧辰道统议事大殿内,陈轩坐在主位上,看着下方的长老们激烈讨论。</br> “小师祖,我等以性命死谏,为保全碧辰道统,万万不能跟傲罗国全面开战!”好几位长老情绪激动的跪在陈轩面前,叩首恳求。</br> “傲罗国实力雄厚,根基远胜于我们碧辰道统;而小师祖您还未恢复巅峰,仅靠掌教真人和洛衣两位仙帝,难以跟傲罗国匹敌!”</br> “是啊,小师祖,请您一定要三思,傲罗国当年的血海深仇自然要报,可我们不能急于一时,需得谋定而后动!”</br> 听完长老们的劝谏,陈轩眸中古井无波,他早已做出了决定。</br> “诸位长老,如果我做不到帮碧辰道统完成复仇,那就不配坐在太上师祖的位子上。”陈轩这句话说得满怀自信。</br> 而一片的洛衣美眸泛起异彩,崇拜的看着陈轩。</br> 她感觉只要小师祖想做,就没有做不到的事。</br> 不过洛衣很好奇,陈轩要如何对抗国力强盛的傲罗仙国?</br> 碧云真人从旁提议道:“小师祖,趁这段时间傲罗国还未派出大军,我们是否要做个详细的作战计划?”</br> “不用。”陈轩摆摆手,淡定自若,“兵来将挡、水来土掩;以傲罗国王室的高傲,肯定不会立刻出动精锐大军,等着看葫芦娃救爷爷吧。”</br> “小师祖,什么是葫芦娃救爷爷?”洛衣眨着美目,一脸好奇。</br> 陈轩微微一笑:“就是来一个送一个的意思。”</br> 洛衣点点头,似懂非懂,不好意思多问。</br> 这时外面突然急忙忙跑进来一个负责巡逻的弟子:“报!报小师祖、掌教大人、各位长老、洛衣师姐!”</br> “傲罗国来人了?”洛衣上前一步。</br> “正是!”那弟子单膝跪地,恭敬禀报,“傲罗国只派来一人,自称八皇子尊烈。”</br> “是那位号称傲罗国立国以来最强皇子的尊烈少帝?”碧云真人微微诧异。</br> 陈轩则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,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,傲罗国没有派精锐大军过来。</br> 但让陈轩有点没想到的是,傲罗国居然傲慢到只派一个皇子过来,尽管这个皇子赫赫有名。</br> “小师祖,八皇子尊烈是傲罗国几十个皇子中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,负责镇守边疆,他年纪轻轻,便被尊称为少帝,二十一岁达成九转太虚元仙大圆满,据说还突破了九转的极限,开创了仙帝之下的一个新境界,可以称之为十转太虚元仙,因此少帝的称号名副其实,天赋几乎和洛衣相差无几。”</br> “你是说白碧元辰体没有完善之前的洛衣吧。”陈轩纠正一句,随即站起身来,眼中浮现一丝兴致,“走,出去看看这位尊烈少帝。”
三月,初春。</p>
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</p>
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</p>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</p>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</p>
,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</p>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</p>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</p>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</p>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</p>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</p>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</p>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</p>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</p>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</p>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</p>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</p>
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</p>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</p>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</p>
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</p>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</br>,,。,。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