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计划去会展中心看糖烟酒会,找些好吃的买回去,晚上还计划大吃一顿。这下可好,白玩,回去睡大头觉好了。
步行在街头,脚踢地上一颗小石头,心里满是晦气。今天好像冲撞了哪路邪神,一次次不顺。不知道是那姑娘引起的,还是这乞丐闹得。
一开始我想听奢侈品回收店老板的建议,报警解决,最后想想算了。这种人,钱到手马上就散干净,你找谁去?对赖耍滑,这种人最拿手,有时候真没办法。
再说,我们“傩”这一行还是比较信邪的。财不安稳,强求不得,否则轻就是财来财去,重则有可能还会赔出去更多。算了,我就当花财免灾,事了晦气散。
想通这一点,背着手又哼起了曲子向地铁口走去。回家,今天诸事不宜,还是少嘚瑟为妙。
手托下巴,仔细想了想。是啊,我该休息几天,带着憨板凳走了。心里虽有不舍,但……他临走前说过,想要回家,与爸妈在一起。我留不住,更不能留。
要说这段时间仅安葬了那一对尸骨没管憨板凳,实则不全是。我主要是不想,不舍。把他送走,我真的就是孤单一个了。现在在这世上,没有亲人是什么感觉,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理解。可该走的,终归是要走的。也许今天这一连串不顺,就是一种警示。该放手了。
……
客厅里,我吃着烧饼夹豆腐串,看着眼前憨板凳的骨灰盒,不知在想什么。
我记得他曾说过,自己老家是在焦作沁阳市风门村旁的范庄。虽然老头子活着时,憨板凳只在过年时回去探望,我却始终没跟着他凑过一次热闹。直到憨板凳父母因一次车祸去世,他也再没回去过。
抬手将包烧饼的塑料袋投进一旁垃圾桶里,双手抱着后脑,靠着沙发背,盯着天花板沉思。
不久后起身冲进屋里,翻着憨板凳所有遗物。终于,找到了一封家书,纸张开始变黄。我没看其中内容,只是看到封面的详细住址。点点头,这就是明天的目的地了。
……
我准备一个大包,把憨板凳遗物全部装了进去,包括那个骨灰盒。轻拍背包,自语道:“准备好了哥们儿,明天送你回家。如果以后想我,记得托梦。如果实在不忍看我孤独,拜托帮着牵媒拉线,送个对象也好。拜托、拜托~”
刚才和隔壁陈阿姨沟通过。明天坐她老公的面包车过去。正好他是做建材的,在那里有生意。虽然只能到沁阳市,起码比我抱着骨灰盒坐火车再转汽车的好。主要是过关检查,这玩意儿说起来有些麻烦,需要费不少口舌。只要到了沁阳市,剩下路程我再想办法也好解决。
最主要是省钱,而且我不用太操心。要是坐公共交通,一路上还要多注意,简直麻烦要命。
……
次日清晨,我跟着陈阿姨老公的破面包出发了。好家伙,早上四点半,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呢。在车上我一个哈欠落一个哈欠,最后连这位大叔都被我带进沟里,也哈欠连天了。
还好我家在郑州西,而焦作也在郑州西边,走起来方便。约一百多公里的路程,在这老司机眼里都不是事儿。我们边聊边走,也不用中途休息,大约早上七点左右就到了。
告别大叔后,我背着大包,看着四周做了几次深呼吸。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行,心情本该很欢喜。无奈,这次事情特殊,心情更是复杂,甚至不想主动去做。哎……
在沁阳市长途车站问了半天,也没找到能直达范庄的车子,甚至连去风门村的都没。这可怎么办,我干脆打道回府好了,憨板凳你不会怨我吧?
心里正想着,忽然一阵大风刮过,我的眼被迷住难受至极。您也知道,这时候眼泪想止都止不住。怪事儿,这时候了,怎么会有这种怪风,难道说……
我急忙心里默念:“憨板凳,刚才是开玩笑,你别当真。既然到了,就算走路或者爬行,我也要把你送到,放心吧。咱们哥们儿这许多年,经常玩笑,怎么现在又不许了么~”
您说邪门儿不,刚心里念叨完,那怪风突然就消失了。刚才还乌云密布的,现在已经响晴白日了。我勒个乖乖,小爷背后直起鸡皮疙瘩。
……
我正与一个司机沟通价格,听说他经常会带一些冒险者或好奇的旅人往风门村。一年里,全靠这挣钱,就能得不少。
听他说的清楚,我才准备坐顺风车过去。谁知这老小子口真硬,价格咬死了就不落。这一趟过去,竟然要我两个红张,而且还不管送到范庄,只到风门村。